第8章 刘繇兵败走丹阳，周瑜书信传密报（第1页）
自太史慈归降孙策后，孙策便一路攻城拔寨，势如破竹，不仅在三日内攻下了东阿城，更是在太史慈的劝说下收服了不少早就看不惯刘繇的乡勇，招兵买马，势力日益壮大。刘繇发觉自己中计时，孙策的部队离曲阿只剩下不到三十里，西有孙策、北有袁术，淮南三城更是在吴景与周瑜的猛攻下破败不堪，他的内心无比绝望，恨没有重用太史慈。思虑再三后，刘繇还是决定唤来许劭，让他为自己想想办法。“如此看来，我们是低估了孙策的实力。”许劭听完他的分析，心中也明白刘正礼这次是在劫难逃了，作为世家大族，许劭没必要再辅佐一个败军之将，只是出于昔日同僚之情，他还是替刘繇出了个主意。“眼下最好的去处，便是东边的丹阳郡，那里民富粮足、人口众多，可迅速组建起一支丹阳兵，暂且割据一方等候时机。孙策得势，袁术必然心生嫌隙，到时，君可坐收渔利。”刘繇拍手称是，于是派前下邳相笮融守曲阿，撤下淮南所有防线，领着残余兵马据守丹阳。扬州，东阿。为了庆祝墨焱伤愈归营，孙策在府上大摆筵席，邀请墨焱前来做客。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孙策高举酒樽，墨焱亦举杯相迎。两人正要碰杯时，门猛然被推开，一人背负重担闯入厅内，待两人定睛一看，正是太史慈。只见太史慈的背上横七竖八地绑着数根长满尖刺的荆条，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当他终于站定在墨焱面前，那双曾射出致命箭矢的眼睛里，此刻却满是诚恳与悔意。不待墨焱有任何反应，太史慈已猛地跪倒在地，他低垂着头，双手紧握成拳，声音低沉而有力：“太史慈有眼无珠，错跟了刘繇，一箭之差，几乎断送了将军的英名。幸得伯符将军仁心大度，非但未加责罚，反以真情相告，令我幡然醒悟。今日，慈特来请罪，愿以此荆条加身，承受应有之罚，更感念将军引荐之恩。”墨焱淡然一笑，将太史慈扶了起来，亲自为他派去膝上的尘土。“将军言重了，战场之上，不过是各为其主，何来私怨？将军既有此心，自当随我等携手共进，共谋大业，何必计较过往云烟呢？”“仲卿所言极是，子义，你若是再旧事重提，我可要重罚你了。”言罢，孙策举杯相邀，太史慈也在墨焱的引领下入座，把酒言欢之余，孙策也说起了要事。“公瑾派人送了一封信来，称刘繇安排在淮南的兵力正在日益缩减，似乎是在偷偷撤军，淮南三城如今就是三个空壳子，我舅父已经带兵平定了阴陵，九江郡唾手可得。”还不等墨焱欣慰，孙策的脸很快就阴沉了下来，他从袖口取出一张纸条，平摊之后，纸条上赫然写着八个大字——淮南局势，瞬息万变。“这是公瑾的密信，他和我曾有过约定，若是遇到了不便之处，便将重要的讯息写在一张纸条上，托亲信送来。”孙策的手紧握着那封信，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墨焱接过信，快速浏览了一遍，眉宇间逐渐凝聚起一抹凝重，纸条上的短短八个字，便是战场上生死较量的预兆，他将信还给孙策，说道：“这几日，我亦心有所感，亲上城墙，夜以继日地观察。夜色下，敌军营寨的灯火稀疏，晨雾里，灶烟更是稀薄得几乎不可见。种种迹象，无一不在诉说着一个事实——刘繇确在暗中筹划撤军。”“仲卿，依你所见，刘正礼这次撤军会不会是模仿我们上一次的佯撤反攻？”听了孙策的顾虑，墨焱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故技重施，是愚；班门弄斧，是笨；明知不可为而强求，是蠢。刘繇虽然处处弱于下风，但毕竟也是扬州刺史，还不至于病急乱投医。”见孙策与太史慈两人面面相觑，显然仍未全然信服，墨焱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奈，只好加快语速重新解释：“你们且看，袁术的军队驻扎在当利口，如同一只蛰伏的猛虎，时刻准备吞并淮南之地。刘繇是皇帝派来的人，虽然不是将帅之才，但也绝不平庸。面对如此强敌，他选择撤回驻城部队，舍弃阴陵要地，这一连串动作看似是在退缩，实则布局深远。”“战场之上，虚实难辨，但人心可度。刘繇若真欲以佯撤之计诱我军深入，又岂会不知我墨仲卿对兵法之精通？此计既出自我手，我自然能看穿其破绽，又怎会轻易踏入自己布下的陷阱？此间逻辑，如同明镜高悬，一目了然。”“再者，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刘繇若真欲用计，必先料我之料，算我之算，不会用同样的计策与对手较量第二次。”太史慈眉头紧锁，额头上不自觉地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不过是一介武将，虽然也知晓些兵法，但从未曾像墨焱这般将棋盘定为整个淮南战局，此时更是对墨仲卿的长篇大论感到一知半解。孙策亦是神色凝重，沉声道：“仲卿，依你所言，那公瑾信中之意又作何解？”“袁术。”墨仲卿的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肯定。“此人野心勃勃，早有不臣之心。淮南之地，物产丰饶，兵强马壮，正是他图谋天下的绝佳跳板。刘繇虽为扬州刺史，但接连战败使得他尽失民心，早已无力抵挡诸侯。如今的淮南暗流涌动，恐怕正是袁术暗中布局，意图将这片肥沃之地纳入囊中。”孙策的双眼骤然被怒火点燃，他猛地一拍桌子，那坚实的木桌竟在这股力量下生出数道裂隙。“袁公路！”孙策紧握双拳，青筋暴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饱含着无尽的愤怒与鄙夷。“此人言而无信，反复无常，他口口声声说要助我攻克淮南，实则不过是想借我之刀，为他那肮脏的称帝之梦铺路！我堂堂孙伯符岂是任他随意摆布的棋子乎！”墨焱知道，这位年轻的霸王已经做出了决定，而接下来的行动必将如同风暴般席卷淮南，让诸侯都为之震撼，而自己所要做的，只是在这场大火上添一把风。“将军，我已有一计，可让袁术在这淮南之地上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