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有些故事不用知道(第1页)
.show-app2{width:100%;clear:both;display:block;margin:0010px0;border-radius:3px3px;border:1pxsolidf2f2f2;}.show-app2-content{float:left;width:70%;background:dff0d9;font-size:14px;padding:10px0px;color:3d783f;border-radius:3px003px;line-height:22px;}.show-app2-content.show-app2-cover{float:left;margin:0px10px;height:40px;width:40px;}.show-app2-content.show-app2-detail{float:left;}.show-app2-content.show-app2-detailp{margin:0;}@media(max-width:768px){.show-app2-content.show-app2-detail.show-pc{display:none;}}.show-app2-contentimg{width:36px;height:36px;border-radius:50%;}.show-app2-button{background:44a048;border-radius:03px3px0;float:left;width:30%;text-align:center;padding:10px0px;color:fefefe;font-size:14px;position:relative;line-height:22px;}.show-app2-button:after{content:;width:8px;height:8px;border-radius:50%;background:ff6666;position:absolute;top:3px;right:3px;} 酒楼内外依旧喧闹。 大隋王朝素来富饶,老百姓愿意花钱,也敢于花钱,毕竟坐龙椅的戈阳高氏,在这数百年间,打造了一个无比安稳的太平盛世。 二楼窗口那边,茅小冬对望向窗外,对身后的陈平安提醒道:记得护住自己,不用担心我。 九境金丹剑修,龙门境兵家修士,龙门境阵师,远游境武夫,金身境武夫。 五名刺客。 不管身份,无论立场,总之都齐聚在了一起,就隐匿在这栋酒楼方圆千丈之内。 这种阵仗,别说是追剿围杀一名剑修之外的元婴地仙,恐怕玉璞境修士,都可杀。 陈平安想起彩衣国城隍阁那场降妖除魔,那个手腕脚踝系有铃铛的少女,当时两人萍水相逢,身为郡守之女的她,虽然修为不高,但是每次出手帮忙,都恰到好处,让陈平安对她观感很好。 之后游历两洲外加一座倒悬山,从来都是他陈平安或者独自与强者捉对厮杀,或是有画卷四人相伴后,一锤定音之人,仍是他陈平安。这次在大隋京城,变成了他陈平安只需要站在茅小冬身后,这种局面,让陈平安有些陌生。不过心底,还是有些遗憾,毕竟不是在头顶有位老天爷以天道压人的藕花福地,重返浩然天下,他陈平安如今修为仍是太低。 茅小冬笑道:等你到了我这把岁数,要还是个没出息的元婴修士,看我不替先生骂死你。 陈平安无奈,拍了拍腰间养剑葫,以心声告诉飞剑初一和十五,随时准备刺客的出现。 法袍金醴的那两只大袖内,右手指尖捻有一张以防偷袭的缩地方寸符,左手则是那张用以抵御强敌的日夜游神真身符。 茅小冬放心不少。 小师弟那么远的江湖路,没白走。 茅小冬突然在陈平安心湖上响起嗓音,问道:之前有没有过走在光阴长河之畔的经历比起先前在文庙感受浩然正气的镇压,更加难受。 陈平安则以聚音成线的武夫路数,回答道:走过两次,第一次尚未习武,在骊珠洞天小镇走过。第二次在藕花福地,被观道观的老观主拉着,大概看过最少两百余年的光阴流水,而且经常顺序颠倒,来回交错,所以我那会儿虽然已经是五境武夫,仍是觉得异常难熬,比当初在落魄山给人喂拳,滋味半点不差了。 茅小冬笑问道:之前在书斋你我闲聊游历经过,怎么不早说,这么值得炫耀的壮举,不拿出来与人说道说道,等于苦头白吃了。就算是我这么个元婴修士,在成为山崖书院的坐镇之人前,都不曾领略过光阴长河的风光,那可是玉璞境修士才能接触到的画卷。 陈平安灵光乍现,一语道破天机,茅山主真有搬山神通,暂时将此处作为一座书院小天地! 茅小冬点头道:对喽,这几年借着庇护小宝瓶,在大隋京城四处行走,瞒天过海,就是做成了这件密事。肩上挑着一座书院的文脉香火,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陈平安点头道:可以理解。 茅小冬气笑道:你连一声茅师兄都没喊过,我要你理解 陈平安自认理亏,不再说话。 茅小冬一手负后,一手抬臂,以手指做笔,转瞬间就写了山崖书院四字,每一笔落成,便有金光从指间流淌而出,并不散去。 写完之后,茅小冬一抖袖子,微笑道:天地四方! 四个金色文字便向四方一闪而逝。 茅小冬转头道:坐着喝酒便是。 话音刚落,茅小冬已经消逝不见。 陈平安深呼吸一口气,铭刻在心的熟悉感觉,如江水汹涌而至,陈平安仿佛一个不擅游泳的人,瞬间置身于水底。 天地寂静。 酒楼上下再无半点动静声响。 那位龙门境阵师正在偷偷摸摸排兵布阵,当一身灵气骤然凝滞、运转不畅之际,猛然抬头,只见路上行人静止不动,眼角余光中的天空飞鸟,只只悬停。 这位阵师顾不得会被那山崖书院茅小冬发现踪迹,立即不再遮掩气机,磅礴倾泻而出,手指间捻住一张金色符箓,正要有所动作。 一只手按住此人肩膀,笑道:你这阵法,是脱胎于中土道君宁全真所传龙门阵一脉,对吧 阵师愕然。 竟是死活挣脱不开身后那人搁在肩头的那只大手,此人满脸涨红,希冀着其余四人有谁能够及时救援,帮助自己脱困。 一名阵师,需要假借所布阵法牵引的天地之力,自身体魄的打磨淬炼,比起剑修、兵家修士和纯粹武夫,差距极大。 好在阵师没有彻底绝望。 一抹起始于东北方向的璀璨剑光,像是一根白线,迅猛飞掠而至,剑尖所指,正是向阵师身后的茅小冬眉心处。 这抹剑光身在小天地当中,轨迹并不完全笔直一线,剑尖出现微妙的颤抖,那把本命飞剑的剑身,起伏不定。 呲呲作响,飞剑所到之处,摩擦溅射起一连串的电光火石,极为瞩目。 这是那把凌厉飞剑,与这座小天地起了冲突。 茅小冬没有躲避,根本没有任何调用一位元婴充沛灵气的迹象。 那柄距离高大老人与阵师不足一丈距离的飞剑,蓦然激起一圈涟漪,如石投湖,一头撞入水中,就此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阵师七窍流血,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抖,这一动,就又与小天地无所不在的光阴流水起了冲撞,愈发血流不止,更恐怖之处,在于体内气机絮乱不已不说,所有温养有本命物的关键气府,心扉以及一座座府门之上,像是被万针钉入,阵师竭力移动捻有那张保命符的双指,手指可动,但是体内浓稠如水银的灵气,结冰一般,丝毫动弹不得。 茅小冬握住此人脖颈,随手丢向身后某处。 那柄金丹剑修的本命飞剑,在茅小冬身后激起一处流水漩涡,如恶客破门而入,迅猛刺出。 可已经姗姗来迟。 本就重伤濒死的阵师刚好拦阻那名飞剑的路线。 远处那名九境剑修没有任何停下飞剑的意图,直接刺透阵师身躯,以心意驾驭飞剑,继续刺杀茅小冬! 阵师就此当场毙命,死不瞑目。 不是说茅小冬离开了东华山,就只是一名元婴修士吗 修行路上,三教诸子百家,条条大路,炼丹采药,服食养生,请神敕鬼,望气导引,烧炼内丹,却老方,一旦跨过大门槛,跻身中五境,成了凡俗夫子眼中的神仙,确实风光无限。 可修道之人,在山上断绝红尘,不理俗世是非,不是没有理由的。 因为山下同样有不信邪的练气士。 更有儒家书院。 茅小冬一步跨出,身形出现在数十丈外,转过身后,不晚不早,刚好以双指夹住那柄尾随至此的飞剑。 虽然这一手以双指轻松定住飞剑的壮举,可谓惊世骇俗,传出去足够让一洲地仙吓掉大牙。 可是当茅小冬在消磨剑意的同时。 茅小冬坐镇的这座小天地,其实也在不易察觉地微微摇动。 那名远游境武夫置身于别人天地中,已是无法做到御风远游,可仍是飞奔如雷,最后直接撞开两堵墙壁,穿过整座店铺,朝茅小冬一拳轰砸而来。 店铺内有数人被他直接撞碎身躯,崩开的碎块,最后缓缓悬停在铺子里边的空中。 此人一拳,汇聚了那一口纯粹真气的所有罡气,再无半点蓄力,竟是不惜以命换命的打法。 茅小冬调动天地灵气,而成的一座碑文金字轻轻晃荡的石碑,以及一座同样是凭空出现的牌坊,都给远游境武夫这一拳打得化作齑粉。 那名八境武夫的老者,大踏步而冲,势不可挡。 另外那名跃上屋脊,一路蜻蜓点水而来的金身境武夫,没有远游境老者的速度,一身金身罡气,与小天地的光阴流水撞在一起,金身境武夫身上像是燃起了一大团火焰,最终一跃而下,直扑站在街上的茅小冬。 双指被割裂出细微伤口的茅小冬,将那柄禁锢在指尖的飞剑,丢掷向那名金身境武夫。 茅小冬伸出手掌,挡住那名远游境武学宗师的一拳。 茅小冬大袖剧烈鼓荡,须髯飘拂。 金身境武夫多半与那金丹剑修是挚友,不管那剑尖直指心口的飞剑,依旧杀向茅小冬。 果不其然,剑修心湖,灵犀微动,竭尽全力,稍稍偏移剑尖,只是刺透那武夫肩头。 茅小冬被本该是最弱之人的七境武夫,一拳砸在后背心。 小天地随之震荡开来。 拳头被阻、拳势与意气犹然壮烈的远游境武夫,借此机会,顺利出拳如擂鼓。 流光掠影一般,茅小冬整个人一步步后退,远游境老者双臂肌肉虬结,渗出血丝,浸染衣衫,但是一拳比一拳更加悍勇无匹。 一旁金身境武夫没有趁火打劫,跟着远游境宗师一起近身茅小冬厮杀,而是尽量跟上两人脚步。 并非不想一鼓作气重创茅小冬,而是他知晓轻重利害。 陈平安没有站在原地,而是掠出窗口,上了视野开阔的酒楼屋顶。 他同样没有插手这场战局。 远游境老者最后一拳,将茅小冬打得倒飞出去十数丈。 老者立即停步,并且向后而掠,他要换上一口新气。 金身境武夫则立即横移数步,挡在远游境身前,站在后者与茅小冬之间的那条线上。 如此仍是不够稳妥。 九境剑修的见缝插针。 飞剑一掠而去。 直刺茅小冬。 速度之快,竟是已经超出这柄本命飞剑的第一次现身。 既是茅小冬气机不稳,导致天地规矩不够森严的关系,更是这名老金丹剑修在这短短时间内,仅仅凭借数次飞剑运转,开始寻找出一些缝隙和捷径,三教圣人坐镇小天地内,被誉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但是一张渔网的网眼再细密,并且这张渔网一直在运转不定,可终究还有漏洞可钻。 能够成为天底下最吃神仙钱的剑修,并且跻身金丹地仙,没有一个是易与之辈。 茅小冬伸手握住腰间那把戒尺,顿时稳住身形。 雪白胡须上,已经沾染了星星点点的血迹。 面对那柄如同跗骨之蛆的纤细飞剑,茅小冬这次没有以双指将其定身。 大袖一卷,直接将飞剑笼入袖中。 随后只见大袖之中,绽放出丝丝缕缕的剑气,袖口翻摇,同时传出.show-app2{width:100%;clear:both;display:block;margin:0010px0;border-radius:3px3px;border:1pxsolidf2f2f2;}.show-app2-content{float:left;width:70%;background:dff0d9;font-size:14px;padding:10px0px;color:3d783f;border-radius:3px003px;line-height:22px;}.show-app2-content.show-app2-cover{float:left;margin:0px10px;height:40px;width:40px;}.show-app2-content.show-app2-detail{float:left;}.show-app2-content.show-app2-detailp{margin:0;}@media(max-width:768px){.show-app2-content.show-app2-detail.show-pc{display:none;}}.show-app2-contentimg{width:36px;height:36px;border-radius:50%;}.show-app2-button{background:44a048;border-radius:03px3px0;float:left;width:30%;text-align:center;padding:10px0px;color:fefefe;font-size:14px;position:relative;line-height:22px;}.show-app2-button:after{content:;width:8px;height:8px;border-radius:50%;background:ff6666;position:absolute;top:3px;right:3px;}同时传出一阵阵丝帛撕裂的声响。 远游境武夫已经换气完毕,一蹬地面,大街上裂出好似蛛网的痕迹,这名武道宗师裹挟风雷之势,再次要利用盟友创造出来的机会,与那茅小冬近身厮杀,不给这位出乎意料跻身为玉璞境的书院山主,拉开距离后以水磨功夫耗死他们的机会。 被一位远游境宗师死死盯住。 寻常地仙修士的气海都会为之牵引,容不得分心旁顾。 一名身披银白甲胄的魁梧男子,接连使用了两张极其珍稀的高品秩方寸符、与遮掩身形气机的青蓑衣符,竟是让抓住一个光阴流水最为薄弱的地带,使得他从天而降,双手十指交错,合为一拳,对着茅小冬的头颅一砸而下。 千钧一发之际。 茅小冬袖中笼罩住的那把飞剑,即将破开跃出。 远游境宗师马上就要一拳杀到。 但是真正最凶险的杀招,还是那名以甲丸覆身为甲的龙门境兵家修士。 除去那位几乎就没有派上用场的阵师不说,其余四名刺客,堪称配合得天衣无缝。 很难想象,四人当中,只有九境剑修与金身境武夫是相识已久的熟人。 茅小冬腰间悬挂的戒尺,自行脱落。 如同一耳光拍在那兵家修士的脸颊上,整个人横飞出去,砸在远处一座屋脊上,瓦片粉碎一大片。 茅小冬脚尖摩挲地面,抬起大袖,伸手向距离自己最远的剑修一指,还你便是。 刹那之间,天地倒转且扭曲。 就像一张被顽劣蒙童胡乱拧转、却又不曾揉成纸团的宣纸,说不出的怪诞荒谬。 那名远游境武夫眼睁睁看着自己与茅小冬擦肩而过。 而且茅小冬变成了倒立之姿。 明明近在咫尺。 却偏偏远在天边。 而呈现出来的那一层纸面上,密密麻麻的金色文字,一个个大小如拳,是一篇篇儒家圣贤教化苍生的经典文章。 他转头怒吼道:小心! 茅小冬看似缓缓自行,却是东边一个茅小冬的身影消失后,就出现在西边,随即变成北方,可不管方位如何,茅小冬始终在拉近他与金身境武夫的距离。 那金身境武夫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躲避。 就那样被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身前的高大老人,一巴掌拍掉了整颗脑袋。 而那名龙门境兵家修士,一直在被那块戒尺如雨点般砸在甲胄上。 小天地重归正常秩序。 茅小冬一手扶住那具失去头颅的身躯肩膀,不让尸体倒地,望向远处那个眼眶通红的九境老剑修,问道:不给你的朋友报仇 茅小冬猛然间一抖手腕,尸体横飞出去,撞在一间店铺墙壁上,变成一大摊烂肉。 九境剑修和远游境武夫都看到天地间,无数更加细小的金色文字,从四面八方不断涌入那高大老人的气府。 两人神色悲壮,心中都有凄凉之意。 这还怎么打 两人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之意。 茅小冬环顾四周,从头至今,没有任何蛛丝马迹,那么应该没有玉璞境修士藏身其中。 也就说这五名心存死志的刺客,没有后手。 茅小冬抬起那只残破袖子,打量了一眼,抬头后说道:你们这些剑修啊地仙啊,什么武道宗师啊,不都一直嚷嚷着书院修士,全是只会动嘴皮子的绣花枕头吗 茅小冬笑道:对,你们确实说得没错。 剑修和远游境老人心中一紧。 茅小冬闲庭信步,如读书人在书斋沉吟。 这座小天地的边境地带,随之飞旋起一把把宛如剑修本命物的飞剑。 飞剑品秩虽然不高,大致相当于观海境、龙门境剑修的本命飞剑。 可是数量如此之多,谁敢掉以轻心 不但如此,还有各处屋脊上,出现了一位位年龄悬殊或捧书、或佩剑的青衫儒士。 一样修为不高。 一样以数量取胜。 大街小巷,涌出一拨拨身披铁甲的魁梧士卒。 那些形制、大小各异的飞剑,纷纷掠向金丹剑修。 屋脊上的儒士和地上的披甲武卒,则冲向了远游境武夫。 茅小冬则来到了那个面对戒尺疲于应付的兵家修士身边,但是没有靠近,说道:你才是真正的死士吧,以兵家甲丸作为遮掩,怀揣着一颗地仙修士的金丹,只要近我的身,就要跟我同归于尽,即便杀不死我,给你拼去少掉半条命,留给其余几名刺客,也够将我茅小冬留在这里了。 那名兵家龙门境修士眼神坚毅,对于茅小冬的言语,置若罔闻,只是一拳拳拦阻那戒尺,防止甲丸被它敲打到崩碎的地步。 茅小冬伸出手,对着那名修士指指点点。 修士四周的地面,升起一串串金色文字,如屋舍栋梁平地起。 最终形成一座牢笼。 那名兵家修士惨然一笑,脸色狰狞,无数条金色光线从身躯、气府绽放,整个人轰然粉碎。 竟是杀不掉茅小冬,也要将那定然是关键本命物的戒尺毁去。 只是一名龙门境兵家修士的自尽,加上一颗金丹的炸裂,虽然将那座圣贤文字的金色牢笼破坏殆尽。 那戒尺却安然无恙,唯独上边篆刻的文字,灵性黯淡几分。 它轻轻飘回茅小冬手中。 茅小冬挂在腰间。 九境剑修虽然险象环生,可性命无忧。 远游境老者更是大杀四方,近身三丈内的儒士与甲士,悉数破碎,并且以雄浑罡气混淆其中,将那些傀儡蕴含灵气,硬生生打成茅小冬暂时无法驾驭的浑浊之气。 茅小冬面无表情,任由最后两名刺客慢慢消耗自身灵气与真气。 小天地内灵气终究会有极限。 这直接关系到这座山崖书院的稳固程度和持续时间。 所以当下这座天地,已经不知不觉缩小到方圆四百丈。 若是在东华山,真正的山崖书院所在,茅小冬一样的出手,恐怕现在还能维持八百丈天地范围。 这一手并非儒家书院正统的搬山秘术,让茅小冬一步跨入玉璞境,缺陷就在于山崖书院的形神不全,根本仍是留在了东华山那边。 但是问题不大。 那两名仅剩刺客,只要没有外人插手,还是要将命交待在这里。 退一万步说,就算茅小冬此刻撤去小天地神通,将东华山暂时交还给看守书院大门的梁姓元婴。 杀敌有些难,自保则不难。 不过真出现那种状况,到底不是什么快意事。 茅小冬皱了皱眉头。 一把如金黄麦穗的飞剑,突兀地闯入这座小天地。 骤然悬停在高空后,剑尖翘起又落下,如此反复,指了指一个方向。 茅小冬二话不说就撤去神通,跌境回元婴修为。 而一直站在屋顶上观战的陈平安,甚至无需茅小冬以心声通知。 一拍养剑葫,初一十五掠出。 陈平安袖中一张方寸符砰然燃烧,没有选择针对那位远游境老者,而是缩地成寸,直奔瞬间杀力、更为恐怖的九境剑修。 若是有人旁观,一定会觉得陈平安选错了对手。 与此同时,两尊身高一丈的日游神和夜游神神性真身,比先前兵家修士更加气势磅礴地从天而降,在陈平安出手之前,率先砸向那位武学大宗师。 日游神披挂金甲,全身光芒四射,双手持斧。 夜游神则身穿一副漆黑甲胄,手持一杆大戟。 茅小冬会心一笑。 同样一拍戒尺,然后向九境剑修掠去。 那名已有决心死在此地的远游境武夫,在茅小冬打造出来的小天地中,并不惧战。 等到茅小冬不知为何要将神通匆忙撤去,照理说只要他与金丹剑修精诚合作,说不定还会有些胜算。 可就在形势好转、再不是必死境地的时候,远游境武夫一个犹豫之后,就拔地而起,远遁逃离。 那名剑修先是微微讶异,随即二话不说,亦是倒掠而走。 茅小冬开口道:既然不是稳占上风,就穷寇莫追。 只是发现陈平安早已停步,根本就没有追赶的念头,但也没有立即收起那两尊日夜游神,任由神仙钱哗啦啦从钱袋子里溜走。 茅小冬来到陈平安身边,等我稍作休息,就带你返回书院。 陈平安点了点头,依旧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就连那只绕过肩头握住身后剑柄的手,都没有松开五指。 任由手心灼烧,血肉模糊。 小小年纪老江湖。 那九境剑修,死了一位挚友在此,杀心更重。 所以陈平安第一时间就选择此人作为厮杀对象。 远游境武夫老者,则在有退路可走的时候,没有人可以预知一定会撤走,可最少比起金丹剑修,此人撇下盟友离开险地,自行退走的可能性,会更大。 茅小冬撤去小天地,是一瞬间的事情。 陈平安做出这个决定,同样是一瞬间而已。 正因为如此。 这个举动,才会让一名远游境武夫生出忌惮和猜测。比如为何对方拣选更为危险的剑修下手,是打算真正收网还是又有陷阱在等待他们 陈平安松开握剑之手,同时将两尊散发出罕见天威的神祇,收回那张真身符。 天地恢复后,四周的惊恐尖叫声,此起彼伏。 陈平安瞥了眼不远处,有一颗那位金身境武夫滚落在地的头颅。 死了三个,跑了两个。 生生死死,总归各有各的理由。 准备走了。 茅小冬伸手按住陈平安的肩头,只说了一句话:有些别人的故事,不用知道,知道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