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 求见(第1页)
元老夫人是站着的,她缓缓坐下来。 她看着煜国公道,"我却是不知道玹儿和季姑娘在一起,是因为皇上的缘故。" "国公爷相信季姑娘,她的才学胆识确实非一般的大家闺秀能比,有她帮衬玹儿,煜国公府交到玹儿手里就更稳妥了。" 平老夫人坐在罗汉榻上,脸阴沉的可怕。 为什么她总是要和她作对! 爵位没她长房什么事,她明知道她更属意珵儿,偏要怂恿国公爷立玹儿为世子,她到底居心何在! 是见不得她两个孙儿兄弟情深,蓄意挑拨他们兄弟阋墙是吗! 平老夫人气的五脏六腑都疼,但不否认季清宁的才学胆识却是不是一般的大家闺秀能比的,便是男子都少有人及,题在四海书院灵璧石的题词,便是她一个老婆子听的都热血沸腾,恨不得再年轻个三四十岁。 几乎可以肯定,温珵娶的二少奶奶绝不会有季清宁这么优秀了,就冲她让温玹折服,就没人能比。 但身为祖母,她不想看到自己的孙儿惧内! 要不继承爵位就算了,要继承爵位还惧内,她绝不能容忍。 平老夫人看着煜国公,"季姑娘要过门可以,你先立珵儿为世子。" 煜国公听笑了,"玹儿娶季姑娘,和我煜国公府立世子有何相干" 平老夫人道,"你不立珵儿为世子,我不会点头让一个女扮男装十七年的姑娘进门!" 煜国公脸黑下来,觉得自己的母亲越发不可理喻了,她没上过战场,不知道战场上的凶险,继承爵位,势必会继承他手里的兵权,这不只是煜国公府的家务事,还事关皇上的江山社稷,还有那些保家卫国的将士们。 一将无能,累死千军。 军国大事,岂容她这般儿戏! 都是他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能厚此薄彼吗 怎么做为了儿子好,为朝廷好,为煜国公府好,他比谁都清楚。 虽然他也嫌弃玹儿的纨绔胡闹,但他不能否认玹儿更适合上战场,同样一本兵书,玹儿能举一反三了,珵儿还不能完全懂,两人领兵打仗的天赋隔了一个天堑鸿沟。 煜国公不想和自己的母亲谈论军事,比对牛弹琴都累,他直接起身走了。 煜国公前脚出门,后脚平老夫人就赶人了,"我乏了,送客!" 元老夫人也不生气,她们斗了这么多年,谁对谁都没有好脸色。 搭着丫鬟的手起了身,元老夫人笑容满面的走了。 那笑容深深刺疼了平老夫人的眼,气的她几乎要把手里的佛珠碾碎,明知道元老夫人和她不对付,做儿子的还当着元老夫人的面给她这个母亲甩脸色,人家心底还不定怎么笑话她呢! 她就不明白了,珵儿哪点比玹儿差了,皇上偏袒玹儿,连带着他这个亲爹都做不到一视同仁,是因为珵儿是在她膝下长的吗! 温玹在季清宁屋子里待了半天,直到老夫人来看季清宁,他才回小院。 刚回去,就听暗卫和陈杳禀告什么,见温玹过来,陈杳赶紧让暗卫退下,避开的太过明显,温玹道,"又准备瞒我什么事" 一句话,听的陈杳头皮发麻。 爷还在恼他知道三少奶奶是女儿身没直接告诉他呢,他道,"没,没什么……。" "说!"温玹道。 陈杳只好硬着头皮道,"平老夫人不同意您娶季姑娘过门。" 温玹就猜到煜国公府会有人阻拦,他道,"还有呢" "……国公爷说了季姑娘是为救爷才怀了孩子,平老夫人松了口,要国公爷立二少爷为世子,她就同意你娶季姑娘过门。" 平老夫人逼国公爷立二少爷为世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国公爷一直不松口,可见没这打算啊,她现在竟然拿三少爷成亲逼迫国公爷,也不知道平老夫人到底是怎么样的,怎么净做些叫人不理解的事。 温玹从没想过做世子,也没想过他那气的恨不得打死他的父亲会立他为世子,他甚至希望煜国公听平老夫人的立温珵为世子,也省得自家二哥忌惮他,可说服不了他爹,就拿他的亲事威胁,温玹就没法容忍了。 平老夫人难道不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气吗 是她威胁逼迫就会就范的吗 要是这样的人,就不会是手握重兵,杀伐果决的大将军了! 这么做摆明了是要他去求父亲,求皇上直接立二哥为世子,这是要他们父子斗好坐收渔翁之利。 温玹冷着脸回了屋,猛灌了两盏茶消火。 午饭后,季家小院前来了一顶极其奢华的软轿。 轿帘掀开,晋临侯夫人走了出来。 守门小厮听到是晋临侯夫人来了,而且是求见老夫人,小厮赶紧去禀告。 丫鬟就那么扶着晋临侯夫人在门口等着,那可真是等出来一肚子的火,他们晋临侯府夫人走到哪里不被人哄着捧着,被季家老夫人骂是红颜祸水不说,登门求见还被撂在门外,谁给他们季家这么大的胆子敢这么无视晋临侯府的权势! 丫鬟耐着性子等,好在小厮回来的很快,不过小厮尴尬道,"晋临侯夫人请回吧,季老夫人不见你。" 晋临侯夫人来之前就做好了吃闭门羹的准备,要季老夫人把晋临侯府放在眼里,就不会在灵台寺对她那般态度了,她从云袖下掏出一张纸条,递给小厮道,"有劳把这张纸交与季老夫人。" 小厮都懵懵的,他是云阳侯送给季家的小厮,但他来季家这么多天,没觉得季家有多厉害啊,可季家老夫人拒绝晋临侯夫人,晋临侯夫人不仅不生气,还坚持要见季老夫人,这太奇怪了。 小厮不敢耽搁,赶紧把纸条送去给季老夫人过目。 季老夫人没想到晋临侯夫人会这么执着,她接过纸条。 纸条上只有四个字—— 天问七子。 季老夫人眉头打了个死结,不懂晋临侯夫人为何这么执着要找镇国公府三少爷,她对着纸条看了半天,才道,"请她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