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我娘太会生儿子了(第1页)
谢元锦嘿笑,打开水袋闻了闻,仰头往嘴里倒。晏城,看着越升越高的太阳,孔勇焦急的踱步,他已经遣了一千守兵去往林和府,也不知道情况如何了。“大人!”孔勇的亲随冲上城楼,眼里是掩不住的激动。“胜了!咱们胜了!”“燕军已被击溃,魏胥一干将领皆身首异处。”“大获全胜!”亲随喘着气,声音有些颤。孔勇眼睛张了张,脸肉眼可见的红了,他猛拍大腿,“好!好啊!”“快,快去准备!”“王大家里不是养了五头猪?绑上板车,咱们推去林和府。”“鸡鸭鹅让各家凑一凑,挑最肥的!”“是!”亲随笑着应。消息很快在晏城传开,对着祖宗排位祈祷的人都冲了出来,宽阔的大街,瞬间挤满了人,到处都是欢呼声。“拿我的鸭,我的鸭大!”粗布衣衫的男人拼命往里挤。“大人,生蛋的老母鸡,最养身体了。”老妪塞进守兵怀里。“还有我的!”人声吵杂,孔勇原是凑两车鸡鸭,但后面,足足运了五车,还有一车鸡蛋。要不是走的快,板车铁定不够用。被赶出林和府的男人们,跟在守兵后面,浩浩荡荡的人群直冲林和府。气氛十分热闹,所有人喜笑颜开。……杨束放下笔,把家书给方壮,让他送出去。先是让萧漪退兵,接着避免了林和府的惨剧,若没有那事!他可以再吹嘘一页纸。“谢元锦在哪?”走出屋,杨束问密卫。“河边,给那批枣红马刷毛。”密卫回。杨束迈开脚步,初次上战场,谢元锦就表现出色,昨晚已经夸过了,今儿得压一压。免得热血上头,当自己生了三头六臂。一个不慎,搞不好就成杨子保了。河边,谢元锦一桶水泼马身上,清洗毛发间的血迹,边刷谢元锦边说道:“小红,老头子总骂我不学无术,是个蛀虫。”“这次回去,我可算能大爷一回了。”“以后他再骂我,我就翻开军功册,让他好好瞧瞧。”哼了哼,谢元锦扬起嘴角,一脸得瑟,“足足三十三个人头啊,本公子可真能耐。”“我娘太会生儿子了!”杨束捂眼,这特么,够自恋的,差那么一点,就比上他了。“给家里去信了?”杨束走过去。“还没。”谢元锦直了直身,对杨束道。“抽个时间,写一封,谢太师没少打听你的事。”杨束寻了块石头坐下。“他那是怕我给他丢人。”谢元锦刷马背。杨束瞟他,“从小到大,你给谢太师丢的人,还少了?”“他早麻木了。”“谢元锦,谢太师是盼你出息,能于国有用,但不代表,他就不忧心你的安危。”望着河面,杨束语气沉了沉,“此次确实是大胜,但也折损了五十一个弟兄。”“我们还能写家书,他们的家人,却盼不到了。”“每一次行动前,一定要动脑子,想想万军去单人回的后果,你能不能承担的起。”“战场上,最怕意气用事。”“燕兵孱弱,胜他们比喝水难不了多少。”“不要以这次的胜利,去衡量接下来的战事。”“燕国只是我们的起点。”杨束捡起块小石子,朝水面扔去。谢元锦敛了神情,面色严肃了几分,“我会研读兵书,时刻反思,绝不在他人面前骄狂。”见杨束看着自己的马,谢元锦挺了挺胸膛,“小红不是人。”“怪可怜的,平日没个停歇就算了,还得听你叨叨。”杨束拍了拍手,站起身。“初战告捷,但你要学的,还多着呢。”“休整两天,就回去吧,我会给你安排加练。”“什么?回去?”谢元锦大跨步拉住杨束,“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要攻打建安!”杨束瞅他,“大人跟三岁孩子的战斗,有参与的必要?”谢元锦眨了眨眼,思考会后,他松开了手。“实力提上去了,你就是不想打,我也会让你上。”丢下句,杨束走了。密卫擦了擦刀上的血,“再往东边看看,王上说了,仔细的搜,不能放过一个。”城门紧闭,燕兵想逃也逃不了,只能被瓮中捉鳖。搜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老鼠的影子都没有,杨束才让密卫撑船,接妇孺过江。“王上,晏城县令孔勇来了。”方壮走向杨束,禀道。“请他过来。”“去把行李收拾了。”杨束喊住方壮,开口道。林和府的事已经了了,该去建安,找郭嗣业算总账了!“王,王上?”见到杨束,孔勇满脸惊讶,他知道秦王卫只听秦王的令,但没想到杨束也在林和府。“这两日,辛劳了。”杨束让孔勇坐,“林和府的燕兵已尽数清剿,接下来,是安抚民众。”“但本王需赶去岐阳关,这安抚工作,要你费心了。”“臣定不负王上重托。”孔勇屁股刚碰上椅子,闻言,立马站起来冲杨束行礼。“你仁民爱物,事必躬亲,本王很放心。”将事情交代了,杨束领着秦王卫策马离开。“王上!”百姓追跑了几步,纷纷朝杨束离开的方向跪下。不需要任何话,林和府一府人,今后只认杨束。秦州在一日,他们效忠一日,秦州覆灭,除非秦王子嗣昏庸到天怒人怨,无法扶起,不然,他们绝不认二主。直到杨束走远了,众人才起身,找到自己的妻儿,他们抱成一团,哭声一片。这几日的煎熬和痛苦,终于能放下了。……吴州,蒙颇把最新消息禀报给崔听雨,“公主,杨束已离开林和府。”崔听雨抬起眸,看向远处,轻启红唇,“燕国要换姓秦了。”“查到掳走杨束的人了?”蒙颇摇头,“对方的行踪极隐秘,没留下任何线索。”崔听雨微蹙眉,想了想,她提起笔,打算问问杨束。既费心掳走他,却又不伤分毫,这到底是什么意图?当日,又发生了什么?崔听雨问的要是其他事,杨束会十分乐意说,并且很详细,但那晚……,打死他也不会吐露一个字。屈辱!太屈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