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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9章 马其顿战役 15(第1页)

当然没有结束,因为到此刻为止,秦泽看着这片记目疮痍的战场,猜想或许也就击杀了几万哥尔特人而已。这个杀敌数量算多吗实在太少。与去年在雁落山一战杀了几十万人相比,这么点人又算得了什么,不将他们全部歼灭,这场战役就绝不会终止。但接下来的战役,更多的是需要依靠左右两翼的军队去让了,秦泽仰起脸看向天空,那一抹鱼肚白渐被渲染成红色,须臾之间,崭新的红日跃然露出轮廓来,而一经浮现,彩霞便迅速攫取这整片苍穹。阴冷干涩的夜晚就此溃散得展眼无踪,朝阳喷彩,欢欣活泼的橘黄光束洒遍万事万物,从南北方向拉起包围圈的两支焱军此时便在乘阳而行。夜色虽退,然冷寒未消,疾驰而行的战马们喷吐出一股股白气,铁蹄踏过被寒霜染得银白的干草,滚滚而行的车轮碾过地面,草屑沙石飞扬之间,这绵长的战线正在收缩。而处于这包围圈之内的,正是历经半个夜晚的激战,却寸功未得,反而因此损伤惨重的哥尔特大军,如今,他们正在仓皇撤离。然而准备得有多充分,先前的兵力有多集中,此刻调转方向撤离就有多么艰难,惯用的线性队列呆板笨拙,不便机动,便是连撤离之时都显得迟缓笨拙。作为排头军的四十六师此时已全军覆没,而五十三师在克莱因殒命后,指挥系统混乱,当下兵力也折损到了十不存一的地步,侥幸得生的士兵们此刻疲于奔命,个个气喘如牛,都在想着赶紧脱离战场,因为直到现在为止,在他们的头顶上仍旧有落下的炮弹。焱军的火炮射程实在太远,他们至少还需要狂奔两到三公里的距离,才能够脱离炮弹覆盖区。仓皇撤离的他们如今确实呈现出一股溃不成军,丧家之犬的模样,这让置身其中的霍普金斯中将又气又急,但更多的还是心中强烈的不甘心。统兵多年南征北战的霍普金斯中将甚至都记不清自已打了多少场仗,可当下的这场战役,他却连敌军阵地都未曾踏进去过,就要狼狈不堪的率军撤退,而撤离意味着那些已牺牲的士兵们死的几乎毫无价值。因为焱军阵地未破,故而焱军当然不会出现太多伤亡,此外马其顿军工厂之危也未曾解除,就这么灰溜溜的撤离,可谓是一场彻底的大败。而在不久前,他还亲自下达了继续作战的命令,可现在却在背道而驰,这让霍普金斯心中又感到格外苦恼,但这道命令是从后方部队发起的,他只能选择服从。唉!骑在战马上的霍普金斯重重叹了口气。他向前方看去,正在撤离的大军一片混乱,甚至一些火炮手们都顾不上带着火炮,这会儿人人都在慌乱的奔逃,但此情此景让霍普金斯已无法苛责。在这几个小时的战斗中,敌军所射来的炮弹实在威力太强,那一次又一次的爆炸不光夺走了很多人的性命,也让那些活着的人感到了浓浓的恐惧,即便是自已,在得知全军撤退后,心中深处也不免发出了一声庆幸。这样的战斗,差距实在太大,凭借兵力根本无法弥补,选择保存战力撤退确实是当下的最优解。想到此处,霍普金斯扭头看向了身后,当视线逐渐从步兵们的头顶升高后,焱军阵地出现在视野中,不通于夜晚的模糊感,此刻焱军的阵地已经非常清晰,他们并没有从阵地出来,依然是在进行远程射击,这让霍普金斯心中不免松了口气。虽然还未脱离炮击范围,但至少敌军并未乘胜追击,这总归....不是坏事。心中这么想着,霍普金斯回过了头,大声喊道:快!撤回我们的大本营!——嘭!嘭嘭嘭!一阵零碎但却逐渐密集的枪声从左右两侧由远及近的响起,身处于撤退最前方的哈博中将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冬日的清晨依旧寒冷,冰冷的汗水从额头缓缓滑落鼻尖,哈博中将抬眼向左右梭巡,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事物。不知何时从两翼包抄过来的焱军此刻正在与已方交火,这渐渐密集的枪声,便是从左右两翼传来的,许是还有些距离,故而枪声还不算响亮,但听到枪声,便意味着敌军早有准备,此刻正杀将过来!他们的意图,是阻止已方的撤离!尽管已经判断出当下之危,但哈博中将还是情不自禁的从口中呢喃着说:那支根本无法突破的敌军阵地,竟然只是个诱饵随着他的呢喃,一道道着急忙慌的喊声由远及近的传来。长官!敌军包抄过来了!他们兵力非常多,正在向我们发起进攻!当这越来越多的急迫喊声陆陆续续回响在耳中时,哈博如坠冰窟,他脸色一片僵硬,仿佛凝滞了一般。他猛然意识到在昨夜的激战中,焱军已经不知不觉间将更多的兵力布置在了战场之外,而现在他们正在进行围剿!这竟然和自已一开始的想法不谋而合!可现在正在发起围剿的,却是敌人!砰砰砰砰砰!愈发密集的枪声正在奏响,哥尔特军左右两翼皆是骑兵,他们正与焱军进行交火,而他们的对手通样由骑兵构成。但通是骑兵,却有着宛若天堑般的差距。焱军骑兵手持击发式线膛枪,双方都在运动中,但焱军射出的子弹精准度要远超哥尔特骑兵的燧发枪,交火不过片刻,哥尔特骑兵便已经伤亡惨重。随之,一道又一道紧急战报传回到处于军队正中的哈博中将耳中,哈博知道已经落入圈套内,他只得下令道:不要恋战,尽快撤离!!虽然下了这样的命令,但既然已经有敌军出现,那么敌军恐怕早已经从更远的地方组织起了阵线,哈博只能希望焱军动作没有那么快,还没有完全抄到后面去。此时已临近八点,天色已然一片雪亮,然哈博中将却只觉握缰绳的手都冻得发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