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双喜临门(第1页)
叶秋说李建成要来看吴大倩。吴大倩炸毛了。“什么,李建成要来看我?”吴大倩摇着手,叉着腰道:“不行不行,他来了,就像是一颗炸弹在大院里炸开,我不想这么张扬,再说了,他的身份一旦被公开,我的底细就会被扒出来。”“现在晚了,他可能已经在路上了。”吴大倩立刻拨通了李建成的电话——“喂,我听说你要来找我?”“是呀,听叔叔说那里比较偏僻,环境不好,我不放心,想去看看你。”“我天天去山里走访,你来了我也没时间接待你,我挺好的,你就不用来了。”“哎呦,每天都下乡走访,真的挺辛苦,这么说,我更应该去看看你,我今晚就买飞机票,明天一早就能赶到你那里,明天见!”“不,李建成,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传来忙音,对方挂断了手机。吴大倩气得把手机摔在地上。本想阻拦他来,这下倒好,却适得其反。吴大倩将一份入编文件递给叶秋,叶秋打开一看,登时明白了,乐得小鸟般飞到了李县的办公室。李县如愿以偿,成功进入县委编制,他现在是一名正式公务员,按农村的说法,就是吃国家皇粮的人。如果说这是第一拨大喜事。第二拨大喜事又来了。书记秘书找到李县,说他按照工作的需要,被调到县长办公室秘书处。双喜临门。李县激动得差点哭出来。县长秘书处,可是一个人人想去的岗位,为县太爷直接服务,在中下层职员圈子来说,属于位高权重的位置。李县并不知道,其实沙书旗本想把他弄在自己身边,可吴大倩对他死磨硬缠,他才不得不放手。沙书旗看得出,李县这小子,身上有他年轻时的一股劲,将来有出息。李县要走,路军都快哭了,拉着他的手。“路军,你别这样好不好?跟送我去前线似的,给你们说,我就像是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双喜临门,改天,我一定好好请你们吃大餐。”李县的闪电进步,在整个大院里,成了大家的谈资。短时间解决编制,进入县长秘书处,绝不是一般职员能做到的。甚至大家都开始怀疑,李县背后的资本力量,绝非一般。李县抱着自己的东西,来到了县长秘书处。秘书处四个人,加上李县,三男一女。叶秋带着两男子欢迎致辞,李县也讲了诸如多多指教之类的客气话。秘书处的环境就是不一样,干净,绿植也多,就像是一个小花园。除了台式电脑,人手一台笔记本,还是苹果的,价格不低。就连喝的桶装水都是二十元以上的,不像是宣传办公室的水,才五元钱一桶。喝起来,甜滋滋的,像是加了糖。对面叶秋的桌子脏兮兮的,这次,李县只打扫自己的。叶秋很少在这里坐,大部分时间都是陪着姐姐。其他两个男子,一个戴着近视镜,三十五岁,瘦的像细狗,叫夏天。另一个矮胖子,脖子一圈黑皮,肚子像是扣着一口锅,走路外八字,三十岁,叫董卓。两个人的名字都挺好记,一个季节,一个历史名人。叶秋出去办事,办公室只剩下三个人。董卓凑到李县面前,神秘兮兮道:“李县,问你个事,你有拜把子吗?”李县把董卓的话揣摩一遍,点点头道:“有啊,好多个兄弟呢,全是桃园结义的那种,喝过血酒的。”李县发现自己吹牛的本事越来越大了。“好,找的就是这种义气的哥们,来来,具体的就让夏天给你说。”夏天把门关上,椅子搬过来,坐在李县的面前,压低声音说:“你听说过咱们这里的老九帮吗?”“听过一些消息。”“现在咱们县委大院各种拉帮结派,壮大势力,以免被踢出局,所以我们几个成立了一个秘书帮,目前会员已经五个了,你想不想加入?”“让我加入你们的秘书帮?”李县手指着自己问道。“对,就是这个意思,我们不强迫,全凭自愿,我是会长,只要我点头,你就是帮中一员。”董卓拍着胸脯信心满满说道。李县迟疑了一下,摇摇头道:“我们当初拜把子的时候,曾发誓不会再参加其他的帮派,只忠心于自己的团体,所以......”董卓双眼冒光道:“兄弟,果然是条汉子,虽然你不能参加我们的秘书帮,我也会把你当成兄弟,以后我罩着你。”“你是我亲哥!”李县嘴皮子抹了蜜,董卓挺满意。叶秋急匆匆地进来。“由于暴雨原因,白羊沟一带发生山体滑坡,形成堰塞湖,未来十天,一直都是暴雨,堰塞湖可能溃决,造成洪峰,县委已经组成抗洪救灾小组,吴县长为组长,群众转移物资调配工作,已经在紧锣密鼓地开展起来。”叶秋传达着工作任务。“我们秘书处,除了我,还要去一名人员,协助吴县长的工作。”叶秋的话未落,董卓像是小学生抢答问题一样,单手高高举起。“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我吧,必要时,我可以背着吴县长开展工作,我力大如牛。”“叶秋姑娘,我老家就是白羊沟的,我对那一带熟悉,正好可以当大家的向导。”夏天说得比较斯文。叶秋清了清喉咙道:“一,吴县长不需要在牛背上开展工作,二,吴县长也不需要向导,所以,还是李县去吧,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两人目送着李县的背影,如同跌落冰窖。暴雨,依旧下个不停。一辆大众车疾驰在公路上,雨刷器快速地刮着雨水。公路一侧是大马河,两岸是郁郁葱葱的白芍,一眼望不到边。“现在正是白芍生长的关键时期,一旦被上游冲下来的洪水浸泡,就会停止生长并生病腐烂,颗粒无收,损失惨重。”“保不住白芍,就是我的失职。”吴大倩望着车窗外的白芍,幽幽地说着,心里如同缀着一块巨石,担忧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