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有情有义的祁同伟(第1页)
此时,牛城市长办公室内,高赞科半躺在椅子里,两条腿落在办公桌上。他抽出一根雪茄填进嘴里,点着,悠闲地吸着。“终于离开了平原县那个鬼地方!”高赞科一声感叹道,声音里好似有着诸多委屈。门开,祁同伟进来了。看到来人,高赞科赶紧站起来,握手上去。“高书记,恭喜更上一层楼,另外,你在平原县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那里呢?以前曾听你说过,要把后半生的精力,奉献给平原县那片热土,你这是出尔反尔啊!”祁同伟这么一问,顿然打开了高赞科的话匣子。“兄弟啊,平原县固然是一块风水宝地,我也曾想在那里退休,可是,你知道的,自从吴大倩来了,风光全是她的,我们这些人全成了陪衬,再说,那个李县简直就是一个魔鬼,他屡次让我栽跟头,还让我失去了亲弟弟,有他们在,我根本起不来,只好让高老师为我寻求了一个新地方,以后,这牛城,便是我的天下。”高赞科心里舒畅,说话顺溜,倒出了心里的苦水,心里一下子透亮了好多。“赞科兄,你为高老师献血,昏迷了好几天,换来了新的官途,你这招我可要学着点,你可真是一个老狐狸。”“兄弟,别乱说,一下子献了那么多血,昏迷可是真的,至于更换工作岗位,可能是我的行为感动了高老师,他才力保我来到牛城,这些都是我舍了命换来的,你可不要断章取义。”高赞科告诫祁同伟不要胡乱猜测,自己今天所得的东西,全是自己努力换来的。祁同伟微微一笑,转移话题道:“你调走了,吴大倩就少了一个强大的对手,以后,她便是平原县的新王。”高赞科摇摇头道:“非也,非也,老弟,看来你还不了解高老师的手段,高老师已经派去了一个比我更厉害的角色,这个人将是吴大倩和李县的噩梦。”“什么?老师已经派去了另一个牵制吴大倩的人?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祁同伟脸色突变,他自认为自己是高育良的心腹,高育良的任何决定都不会瞒着他。可是——往平原县输入新鲜的血液,他竟然丝毫不知。高赞科往祁同伟身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据我所知,高老师知道了你和李县走得比较近,他怕你着了那小子的道,所以对你有所提防,话说回来,你不能怪老师,他也是为了我们老九帮的长远发展考虑。”祁同伟听到这话,沉默良久。看来,他已经不是高育良最信任的人了。内心有种失落,就像是失宠的妃子,会有被打入冷宫的可能。“其实,我一直把高老师当成父母,他是我最信任的人,他这样对我,我真的很伤心,我与李县,只是简单的朋友而已,无论任何时候,我都是高老师最忠实的信徒。”祁同伟心伤地说道,眼泪都快流了下来。看到祁同伟伤神,高赞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老弟,越是这个时候,你越不要产生负面情绪,当你被怀疑的时候,你就要勇敢地去证明自己,让高老师重新对你充满信心。”“证明自己?你的意思是...”祁同伟眼色放亮,追问道。“你知道的,李县已经威胁到了高老师的切身利益,他是高老师仕途上最大的绊脚石,这个时候,你就要拿出一些效忠高老师的东西,我不明说,你应该明白。”高赞科说完,最后再次在祁同伟的肩膀上拍了几下,兀自出去了。办公室里只剩下祁同伟一个人,他缓缓坐下,苦思良久,想出了N种打击李县的手段,可是,最后都摇头否定。在他眼中,李县就是一个不可能失败的战神。打败他,几乎不可能!可是,他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既然李县不可战胜,而高育良又无法满足他的欲望,何必一路摸到黑,何不换一种思路,投奔李县,打败高育良,通过吴大倩和沙瑞金的父女关系,来打通自己通往副省长的坦途。祁同伟朝着自己脸上狠狠抽了几下,自责道:“祁同伟啊,你想什么呢?高老师之前对你这么好,你可不能忘恩负义,混账小子!”祁同伟从牛城返回汉东,路过平原县,想了想,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就直接来到了山水庄园。高小琴看到祁同伟一脸的阴暗,询问原因,祁同伟也不说话,直接来到了靶场,拿起枪,朝着靶子疯狂射击。连一个8环的都没有,看到如此糟糕的成绩,祁同伟心烦意乱,把枪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祁按察长的心思早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子弹怎么会这样称心如意呢?说说看,兴许我能打开你的心结。”祁同伟看向高小琴,他知道,对面是一个睿智的女人,不免吐露心声。听完祁同伟的烦恼之事,高小琴自是笑吟吟道:“高育良不喜欢你,是因为你的牵绊太多,也就是说,你的那些穷苦亲戚朋友,对你的影响特别大,你要想飞黄腾达,尽快与他们断绝来往。”“不行,想当年我考上了211警校,家里一贫如洗,学费生活费全是亲戚邻居为我凑的,我岂能忘本?我宁愿不升官,也不会与他们断绝关系的。”祁同伟说得斩钉截铁,语气中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啪,啪,啪——”掌声断断续续响起,祁同伟心里一惊,循声望去,只见李县出现在现场,拍着巴掌走过来。“好一个有情有义的祁按察长,我喜欢与这样的人交朋友。”李县说完,从地上捡拾起枪支,对着靶子“啪啪啪”三枪,全中满环。李县的枪法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李秘书,偷听别人的秘密,可不是君子所为!”祁同伟郑重其事地警告道。“伙计,我澄清一下,我刚来吃饭,看到了你的霸道车子,知晓你在这里,就直接过来了,恰巧听见了你们的谈话,并不是偷听,另外,我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是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