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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脂美人在七零林舒五叶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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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穿越:你别靠过来,我要吐啦!(第1页)

颠!好颠!颠得屁股都要碎了!苏酥一睁眼,便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大卡车的后车棚子里。汽油味儿窜上来,加上正直夏日,气温高,她不经意地吸了口,顿感头晕反胃。忙捂住了嘴巴,防止当场现做“小零食”,平白惹人恶心。视线缓慢地,似不经意地扫过四周,大致分清此刻的境况:车厢里坐了七八个女人,年纪有大有小。她们头发梳得光滑水溜,辫子一条条或全盘着在脑后,各个眼神明亮,精神头瞧着极好,穿着军绿衣裳和胶布鞋,极具年代特色。苏酥愣了愣。她这是........魂穿到了那个特殊的年代?记忆闪回,是上辈子死前的片段:街道川流不息,苏酥提着最喜欢的螺蛳粉和炸鸡冰奶茶,喜滋滋往家里赶。想着存了好久没舍得看的综艺节目,正好可以用来下饭,这个周末,简直完美。突然!好大一个花盆,好重的一个花盆,毫无征兆地从高楼落了下来,精准命中她圆润可爱的头颅!苏酥只觉一疼,瞬间便没了知觉,当场丧命。回忆完毕。苏酥眼睫颤了颤,敛下眸中的绝望跟痛苦,避免被人发现异样。同时,脸色越发白得没有血气,纤弱的身体似乎只要车子再晃一晃,便能倒下去。缓慢地呼吸几下。掌心处感受着鼻息的温暖湿热,苏酥才从上辈子死亡的阴霾中回过些神来。生命的每一次脉搏,呼吸,此刻都让她感觉无比幸福又庆幸——她还活着。道路平稳,颠簸减少。苏酥晕车的感觉消退了些,这才将捂着嘴巴的手放下。她低头看去:这手肤色偏白,细细长长,显然并不怎么干活儿,在这个年代被家里人养得极好。苏酥看着看着,心头莫名一慌:魂穿。意味着,她的灵魂占据了别人的身体.......那原主去哪儿了?她是死后才穿的,那是不是意味着原主也......正思索着,车轮子滚过一颗石头,带动巨大的车身猛然一抖。“哎哟!”“呀,慢一点啊小同志!”车厢里此起彼伏一阵惊呼。糟糕,又有点晕了。苏酥忍着屁股的痛,更是急忙又捂住了嘴,生怕直接吐出来。这身体跟她上辈子一样,都晕车。待风波平息,车头后面的小玻璃窗被拉开,一个长相憨厚皮肤黝黑,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小战士朝她们笑了笑。道:“嫂子们对不住,我兄弟头一次开这大家伙,还有些手生,让你们受累了。”说罢,他低头,手在兜儿里掏了掏,抓出一大把瓜子儿,从小窗口递出来:“如果觉得无聊,磕点瓜子解闷儿吧,我身上就这点小东西,你们莫要嫌弃。”挨得最近的一圆脸大婶,伸手接过,笑得脸开花儿似的:“哪儿能嫌弃啊,正无聊着呢,你这瓜子送得正是时候。”有人附和:“对,正好感觉嘴里没味儿。”小战士羞得挠头,道:“那就成,嫂子们聊,我先坐回去了。”说完,将那窗户一关,便只能看道他那摇摇晃晃的后脑勺。那圆脸大婶将瓜子儿一一分出去,最后了,才看向身边的苏酥。瞧她还捂着嘴,一副虚弱难受的模样,眼神便将苏酥扫了一遍,后才笑眯双不大的吊梢眼,问:“顾家媳妇,吃不?”顾家媳妇?苏酥眉头一皱。看来穿越的这具身体,是个已婚人士啊,并且老公姓顾?心中虽有诸多疑问,但此刻不宜多想,还没接收到原身的记忆,一切都是摸瞎。苏酥便也就没说什么,只摇了摇头,表示嘴都不想张开,怕真吐了。这圆脸大婶似乎也没介意她扫兴,手一缩,便将属于苏酥那份儿的瓜子攥进了自个儿手里。捻起一颗来,一边磕一边似感慨般道:“这大卡车多稀罕啊,咱都没见过,坐着再抖,也觉得舒坦。哎,咋就你享不来这福呢,奇了怪了。”这话说得忒有意思,就差明摆着讲苏酥娇气,不好伺候了。话落,一车子的女人,都将视线落在了苏酥身上。或隐晦,或直白。总之,让苏酥有种自己是猴子,被人围观了的难堪。苏酥虽然晕车脑袋有些沉,可智商勉强还在线,听了这话,几秒后反应过来其中含义,顿时只觉莫名其妙。亏她之前还觉得这圆脸大婶和善呢,原来是个笑面刀子,暗地里捅人的货。心头不畅快,生郁气,自然要发泄,不然等着拉屎拉出去么。苏酥装作着急要解释,转头对向圆脸大婶,将手放下,张嘴道:“我身体不是很好......”才说了不到一句,便又急忙捂住嘴,似又要吐了的模样,那“yue~~”的声音,格外响亮。苏酥穿越的这具身体本就长得纤细,只在关键地方饱满,此刻脸色煞白,越发显得柔弱无依,病柳般招人怜。那圆脸大婶“哎哟”一声,忙往后撤,圆滚的身体贴着车壁,生怕苏酥吐她身上的样子。苏酥话虽没说完,但一句“身体不好”,就已经足够了。可不,有个稍微年轻点的女人,便开口打破这诡异尴尬的局面:“她身体不好,晕车也正常,哪里就跟福气这东西扯上关系了。况且...咱现在可不兴说这种话。”特殊时期,搞迷信可是要被戳脊梁的。圆脸大婶一听,忙拍了拍自己的嘴,不提这茬,举了举手里的瓜子,道:“嗑瓜子儿,这瓜子香。”苏酥捂着嘴巴,又声势浩大地干呕几声,声音很大,保证大家都能听到。圆脸大婶身体抖了抖,更是贴紧了车壁,不敢往苏酥的方向挪,倒是叫苏酥享受到了宽敞的座位。做戏做够了,苏酥也不再闹腾,歪着靠向背后的车壁,原本被圆脸大婶挤得分不开的双腿,也分开了些,姿势舒坦,闭眼休息。刚刚帮她说话的人,苏酥扫过一眼。那人约二十七八岁,两条粗辫子垂在两颊,直至胸口,额前有轻薄整齐的刘海,眉毛粗粗,眼睛大大,嘴唇也厚些。约莫度过些书,那种沉默内敛的气质,瞧着格外舒服。有机会的话,还是要感谢感谢的。她刚刚那出戏,如果没人帮腔,效果可就要大打折扣了。忽然,脑壳一疼,苏酥轻“嘶”了声,拧紧了眉毛,身体随着车辆的颠簸,恍惚间陷入了一种怪异的感觉当中。身体轻飘飘的,明明没睁眼,可眼前却如同电影般闪过原主短暂的一生......原身也叫苏酥,是青山村苏长明家的幺女,上头有俩哥哥。在别家娃娃都要下地干活儿的年纪,她却能在家偷闲贪玩。只因两个哥哥,大的叫苏建,小的叫苏国,对原身格外宠,什么活儿都能帮着干了。没活儿干,自然就闲。说起婚事,也是狗血一桩。原身爷爷当年还是个生蛋兵,战场上被顾家老爷子救了,从此便许诺要跟他家结亲,那顾家老爷子也不知抽了什么风,竟也答应了。然后不巧的事来了,原身爷爷跟顾家老爷子,生的都是儿子,俩男娃娃自然结不了婚,于是这婚事便只能延到孙子辈。这一代,苏家有女苏酥,顾家有男顾城,年岁相当,性别各异,正好能凑一对,全了当年的婚约。原身虽不情愿,可家里长辈压着,不想嫁,也只能嫁。可万万没想到,她要嫁的顾城,竟这般看轻她。不仅婚前没见过一面,就连婚礼上也不曾出现过,原身委屈得很,可顾城是兵,大家都说他在为国奉献,她作为妻子应当体谅。呸,那谁来体谅她!原身的想法里:既然她都将就着结婚了,新郎再怎么都该给自己面子才对,可偏偏,这新郎,不给她面子。原身本就娇气,被顾城气着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在赶路来这儿的路上,颠簸劳累,加上心绪淤堵,不知怎么的就没了。苏酥便是这个时候穿来的。回忆完,苏酥叹了口气。好好的年岁,怎么就这样没了呢。她本是个死人,既捡了这个便宜,以后自会照顾好原身的家人,不做辱她名声的事。至于那个便宜老公顾城......晾着呗,还能咋滴。反正从他结婚都不回家的行为来看,对自己这个媳妇也不重视,应当只是为了完成家长给的任务。或许等再过几年,有机会的话,离婚各得自由,也没什么不好。这般想着,苏酥忽感身体一轻,似有什么压着的东西消散了。她想,原身应当是走了。苏酥既高兴于自己可以完全掌控这具身体,得以重生,又感慨于年轻生命的消失。正文艺着思考人生时,目的地到了。此刻正是下午,车子缓慢行驶进入一区域,外头有带着枪杆子的士兵把手。在检查完他们这一车的证件跟人员后,又特意收了大件行李,说是要检查。苏酥看了看自己空空的双手,有些汗颜:原身没出过远门,也不曾收拾过东西,这回出来,所有东西都放在了两个大号的行李箱中,如今被这么一收,啥都没有了。也不知道今晚该怎么过。没衣服没洗漱工具的......啧,想想就头疼。车子进入军区后,行驶得越发慢了。苏酥看不见外头的情况,只感觉这车走走停停的,好生折磨人......又有点晕,想吐。手捂住嘴。她身旁的圆脸大婶,忙又往车壁的方向靠了靠,生怕被她沾上似的。苏酥瞥见这人的动作,觉得滑稽,却因为晕车,笑不出来,因为一笑就可能真的吐了。就在她快要忍不住的时候,车子终于停了。先前那憨厚的小战士利落将车厢护栏放下,站在一边,笑着喊道:“到地儿了,嫂子们下车吧。”苏酥身边的圆脸大婶,看着胖,可身手灵活,听罢小战士的话,立刻就窜了下去,身后仿佛有什么在追似的。小战士见状,问:“婶子,怎么了么?”说着,他还朝车棚内看了看,没瞧出异样来。圆脸大婶讪讪笑道:“没事,就坐得屁股有点硬,下来走走。”说着,像模像样地提着一布袋子,踢起了正步。小战士:“......”姿势错了,但...还是闭嘴吧。相对于小战士的疑惑,车内的人,自然知道为什么圆脸大婶跑得飞快。她们忍着笑,一个个有序地跳下车去。小战士本想帮着扶一把来着,见状,也只能尴尬地收了手。就在小战士都想着能早点收工回去训练时,耳边却忽然想起一道细弱的声音,仿佛风一般吹耳朵里去,痒得很:“这位小哥,能...能帮一把么,我有点不敢跳。”苏酥脸色微红,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其他人都下去了,就她一个磨磨蹭蹭的,她也试过直接跳,可这高度,虽不太高,却也有一米多,她可耻地有些“恐高”了。小战士抬起头来时,见是她,顿时脸红成了深黑。苏酥他记得,是这一群人的,最好看的。小战士说话有些结巴:“嫂、嫂子你放心,尽管下来,我扶着你。”他抬起胳膊,当做拐杖,摆在苏酥眼前。苏酥咬了咬唇,伸出细白的手,紧紧抓住小战士的肘部,撑着往下一蹦。她惊呼了声。双脚落地时歪了几下,最后竭力稳住,才没摔地上。苏酥长舒了口气,收了手,回身朝小战士笑道:“谢谢。”小战士脸红更黑了,垂着眼不敢看她:“不、不谢,为人民服务,应该的!”多炽热的一颗红心啊。瞧着小战士的脸,实在稚嫩,苏酥下意识将他看做了孩子。手不觉就放进了兜儿里,摸了摸,空无一物......是了,她都穿越了,原身也没衣兜里放糖的习惯,哪里来的糖让她送啊。正失落时,手心里却忽然多了个东西,摸着这手感......是糖!苏酥眼睛睁大,有些不可置信,她拿出在衣兜里的手,摊开掌心看了看,一颗包裹着七彩糖衣的水果糖,水灵灵地躺着。“呀,糖!”小战士许久没吃过甜的,有些馋了,没控制住叫了出来,惊得苏酥回神。她来不及细想这糖怎么出现的,将它递了出去:“送你了,就当谢礼。”虽然只一颗糖,但这会儿的人都知道其珍贵,尤其苏酥掌心的这颗,糖纸尤其漂亮,一看就价格不菲。所以小战士连连摆手后退:“不成不成,不能拿你们的东西。”苏酥心里装着太多的事儿了,此刻没多余精力耗在这儿。懒得废话,直接上前,将糖塞进了小战士手里:“说送你就送你了,客气什么,拿着吧。”小战士的手缩了缩,感觉被触摸的那股痒挠着,很是无措,看了苏酥几眼,怕再拒绝就惹人生气了,便也没再推辞,将糖小心地装口袋里。越发腼腆起来,喊话时声音都小了很多:“这车下来的跟我走,带你们去新家喽!”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仿佛尾巴一般坠在小战士身后。他到了一个砖瓦房,便叫几个人名,有的是单人院子,有的则是几家一个院子,谁也没问为啥,十分服从安排。苏酥分到的也是个单人院,里头有口井,房子是一层平房,砖墙瓦顶,外墙是水泥,根本没粉刷,粗糙得很。将人送到,小战士笑得仍旧脸红:“嫂子这是钥匙,您拿好了,行李待会儿有专人送来。”“好,那你先忙去吧,今天辛苦了,回头再见。”小战士感觉苏酥这人说话有些怪——怪叫人舒坦的,温温柔柔又礼貌得很,心下羞涩,挠头道:“嗯,再见。”跟小战士告别后,苏酥拿着钥匙,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发现角落里整齐堆放着劈开的木柴,井口的木桶里还有半桶水。看来,那个姓顾的“老公”,已经在这里生活过一阵了,留下了不少生活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