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1页）

钟荣轩回看着他。“纪队昨天提出用我和我母亲的性命逼钟玫玫现身时，不觉得自己心狠？”纪乔安面色不变：“一个叛徒，有什么好心疼？”钟荣轩久久沉默，良久后才轻声问：“纪乔安，这一年，你有信过玫玫一回吗？”“没有。”纪乔安说完，语带嘲讽地反问，“你难道想告诉我，你其实相信钟玫玫？”“不信。”钟玫玫身形猛地一颤，没再继续跟着他们，守在母亲身边。可钟玫玫没想到，母亲从那刻开始，就变得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眼神虚无缥缈的睁着。哪怕护工叫她，她都没有任何反应。钟玫玫无数次想要握住母亲的手，却又无数次从她身前穿过。钟玫玫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可唯一能做的就是一直陪在母亲身边。三天后，钟母却悄悄离开了疗养院。钟玫玫一路跟着她，回到了南坪巷。钟玫玫看着钟母去找了纪乔安。门开的那瞬，钟玫玫透过纪乔安高大的身影，看到客厅中央架着件纯白婚纱。像雪一样的白，毫无征兆扎进钟玫玫的眼睛。她还记得，这是她曾借住在他家时，给他看的设计图：“以后我结婚了！穿上这件婚纱一定很美。”他坐在沙发上削着苹果，笑她山猪吃不了细康，女大朗装小娘。她气的拿拳头砸他，他躲着求饶：“行行行，你要是三十岁前没嫁出去，这婚纱我给你买！”甜蜜历历在目，现在他却要牵起别人的手共赴婚姻殿堂。钟玫玫酸涩的挪开目光，就听钟母笑着说：“这是给玫玫准备的吧。”“我早知道你们彼此喜欢，就是不知道玫玫她是不是瘦了？等她任务回来，要先试试看合不合身。”钟玫玫怔怔看着钟母，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纪乔安冷淡地开口：“钟阿姨，你在说什么？”钟母奇怪的看着他：“乔安，阿姨知道你喜欢玫玫很久了，还做了什么三十岁约定，这次任务回来她就正好三十岁了，你们俩也算得偿所愿，和阿姨怎么还这么生分？”“说到玫玫，她这个没良心的已经很久没消息了，你有她的消息吗？”钟玫玫彻底怔在原地，说不出话来。母亲这是，忘了这一年来发生的所有事？纪乔安皱起眉，打量了钟母好一会，才拨通了钟荣轩的电话。“来我这，接走你妈。”挂完电话，他又对钟母说：“钟阿姨，以后请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钟母双眼茫然，想问。可纪乔安却径直进了书房，没再管她。十分钟后，钟荣轩来了。他刚进来，钟母就立刻抓住他的手：“荣轩，乔安和玫玫是不是吵架了？他们不是暗恋彼此吗？不是说什么不嫁不娶吗？怎么乔安就要和其他人结婚了……”钟荣轩看着她，眼底是深深的疲惫：“妈，我们先回家。”没有争吵，没有冷战，钟母顺从跟着钟荣轩回了家。可刚到家，钟母一眼就看到钟荣轩收拾好的行李。钟母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马握住他的手，温柔嘱咐。“荣轩，你和玫玫都是妈最重要的人，答应妈，一定要平安回来。”钟荣轩蓦然红了眼，钟玫玫也红了眼。钟母忙前忙后给钟荣轩，给他加衣服，给他做饭。嘴里不停唠叨着他要注意的事项：“荣轩，出门在外，记得吃饭，注意安全，妈在家等你。”钟荣轩看着钟母，深深点头：“好。”她们这个家，迎来了久违的温馨时光。钟玫玫站在门口，流着泪看着这一幕，心疼又心伤。晚上，等钟母熟睡后，钟玫玫跟着钟荣轩出来。他盯着客厅的一角，久久出神。那个地方，曾经放着母亲祭奠她的相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