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不止他能告状,我们也可以(第1页)
身着一袭紫色官服的男人跪在院子里,脊背挺直,虽是跪着,却不损风骨。院中不时会有小姑娘投去怜悯、爱慕的眼神。阮锦宁好似没有看到,只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婆母。屋内不时会响起女子虚弱的咳嗽声,有时候是一两声,有时候却是一连串,那恐怖的咳嗽声听的人心慌,就像发出这咳嗽的人随时都会断气一样。薄今时跪在舒清珍临时休息的房间外,冷冽的寒风不时刮过他的身体,刺痛着他的脸颊。那张他引以为傲的俊脸这会儿被冰刀一样的寒风刮得出现了一片片红痕,竟然给他平添了几分颜色。身上虽然穿着衣服,可冷风却好似无孔不入,一寸寸钻进了他的衣服里,和他肌肤相亲。冷。太冷了。他对那位柔柔弱弱的厉王妃又有了新的认知。医术高超,面慈心恶。而且,不容易被美色勾引。没错,是不容易而不是不能。他对自己的颜值和能力有信心,他坚信对方之所以没有动心并不是因为他不够好看或者是对方不会对他动心,而是因为,他们接触的还不够多。而且,他此番气晕了那位老夫人后的表现也不太好,惹得她生气了。看来不能操之过急,得徐徐图之。阮锦宁不知道这人的脑袋瓜子里在想什么,如果知道这人依旧将自己当成突破口而打算以色勾引,她非得给他甩一包药粉来毁掉他那张脸。两个时辰后,舒清珍终于醒了。看到坐在窗边的阮锦宁,舒清珍愣了一下,片刻后焦急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宁儿,云之他……阮锦宁打断了她:娘,虽然北城的形势还不明朗,但我相信相公他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舒清珍刚刚醒来,脑子还是懵的,看到阮锦宁以后下意识就想询问她北城的事情。对于这隐晦的暗示自然也是没有听懂的。见她眼神发懵,阮锦宁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又道:薄大人正跪在院中向您赔罪,等您什么时候想原谅他了,再叫人喊他起来。舒清珍这次听懂了,脑子也彻底清醒了过来。她不禁有些懊恼。怎么就忘了隔墙有耳!幸亏宁儿反应迅速,不然就凭她刚醒过来的时候的表现,宁儿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而一旦她私自离开封地的事情暴露,对她和整个厉王府来说,都是灭顶之灾。舒清珍止不住地后悔,也忍不住庆幸。幸好宁儿不会像她一样不清醒。不过一想到薄今时的身份,她又有些纠结了起来,压低声音问道:宁儿,这样对薄大人真的没有问题吗薄今时是容州的司监。司监乃是宴国所设立的特殊职位,是皇帝专门用来监察藩王的官员,直接对皇帝负责,甚至能够插手所监管的地域的政事。之前裴云之瘫痪在床,容州的政务就是由薄司监和容州郡守一同管理的。如今裴云之不在,薄今时的地位就更是无人能够撼动。舒清珍很担心她们这样下了薄今时的面子,会让薄今时记恨他们,给她们穿小鞋。她一个老太婆死了也就死了,反正已经活够本了。可宁儿还年轻,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让宁儿被刁难。没事。阮锦宁并不担心薄今时会搞什么幺蛾子。若是换做从前,她可能会稍稍担忧一下,可是现在她有那么多金手指,其中光是一个监控功能就能把这群人给吃的死死的。薄今时想进京告状不好意思,没有她的允许他的人根本就走不到宴京。至于武力压制什么的,别忘了容州可是裴云之的封地,就算他出去打仗了,也不可能一个人都不留下来。为了保住亲娘和老婆,他可是留下了两千亲卫。这些亲卫早已得了命令,只会听阮锦宁一个人的话。如果某些人真的敢有什么异心,就别怪她心狠了。北城那边的事情还没解决完就被迫用了珍贵的道具回到容州,阮锦宁心里的怨气比鬼还大。希望那些人乖一些,别再触她霉头。至于被那些人暗算什么的,阮锦宁根本没想过这种可能。有阮慧在,舒清珍母女都不会有事。而她本人能够侦破世间的任何毒药,又有防护罩保护着,物理攻击和魔法攻击对她都无效。她想不通他们还要怎么对付她。母亲原本就身体就不好,经过今儿个这么一遭,您的身体更加虚弱了。阮锦宁没有控制自己的声音,外面的薄今时只听到:有些人离京太久了,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他们不过是父皇养的一条狗而已,却妄图把自己当成主人,也是时候该敲打敲打,让他涨涨记性了。薄今时垂眸跪在地上,眸底一片冰凉。狗好好好。舒清珍听得心惊胆战,生怕薄今时会一怒之下冲进来杀人。不过瞪了许久都没有动静,他好像真的只是一条乖乖听话的哈巴狗,甚至连一记愤恨的眼神都没有,她才总算是放下心来。薄今时这么一跪就跪到了夜半时分。春寒料峭,容州也地处北边,所以到了夜里气温还是很低的,一下子低了二十度。跪了一天的薄今时终究还是没扛住,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舒清珍又担心了起来:宁儿,他不会给陛下上书吧阮锦宁不甚在意:他上书写什么呢是他带人擅闯厉王府,还是他将母亲气晕了过去她勾勾唇:再说,又不止他一个人会上书,我也可以啊。她让人拿来了纸币,当着舒清珍的面就告起了状。舒清珍眼角余光看了几眼,很快就放下了心。阮锦宁也没有添油加醋,如实地说明了到了容州之后的一些经历。比如她因为一路舟车劳顿加上神思不宁而染上了很重的风寒,期间一度下不来床。比如薄今时气晕了舒清珍。比如薄今时不顾府里的下人的阻拦,竟然擅闯她这个王妃的闺房。中间还夹杂着一些他们离开容州之后容州的民生问题。写完之后,她掏出了动力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