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解释一下吧(第1页)
阮锦宁看着面前的稀饭和馒头,以及炖的软烂的肉,炒的快要看不出品种的白色块状物,心中有些无奈。她这会儿其实不饿。裴云之以为她是吃不下去,解释道:你吃了好几天干粮,不能立马就大鱼大肉,这一顿先吃的简单点,晚上再吃好的。知道他是好意,而且她也没法儿说出系统的事情,只能点头。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她只能拿起筷子吃了些东西。喝了一碗稀饭,吃了几块萝卜后,阮锦宁就吃不下去了,她放下了筷子:我没什么胃口,晚上再吃吧。裴云之心疼她,很想说你都瘦了。可看着她红润的面庞和精气神十足的模样,实在是说不出来,便只能道:休息吧。他说不出她瘦了、憔悴了之类的话,她却没什么负担。看着他微微凹陷下去的脸颊,她叹息:如果不忙的话,就陪我睡一会儿吧。裴云之求之不得。他已经许久没有休息好了。即便是没有敌袭的时候,他也因为战局而睡不安稳。两人相拥而眠。阮锦宁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岂料在屋内温暖的炭火炙烤之下,鼻尖呼吸着熟悉的气息,她很快就睡了过去。而身旁的人听到她清浅的呼吸声,也沉沉地进入了梦乡。两人足足睡了两个小时,直到阮锦宁睡到自然醒地睁开了眼睛,身旁的人也才跟着睁开眼睛。他的精神头明显比之前好了许多。在阮锦宁的肩窝蹭了蹭,他声音沙哑:娘子,我许久没睡的这么好过了。别说是白天公务繁忙的时候,便是夜里正当休息的时候,他也没有办法安稳入睡,更没有办法安稳地睡这么长时间。娘子真是他的福星。有了娘子,他空落落的心才终于安稳了下来。阮锦宁没被她糊弄过去:睡饱了的话,能不能麻烦你解释一下,苏姑娘是怎么回事她也不想阴阳怪气,可这话说出来的时候,语气还是不自觉带了一些酸涩。阮锦宁唾弃这样的自己,但也没有去欲盖弥彰地解释什么。在意了就是在意了。一如她曾经并不在意一样。裴云之轻轻笑着。他的口鼻都贴在她的脖子上,这会儿笑的开怀,呼吸全都喷洒在了她的皮肤上,带起了一层战栗。阮锦宁杨的受不了,推了他两把,却没有推开:我在问你正事,笑什么裴云之似是笑不够一样。许久后他才止住笑,抱得她更紧了:我在高兴。娘子每一次拈酸吃醋,他都觉得比登上了那个位子还要开心。这证明她的心里有她。见阮锦宁瞪圆了眼睛,他只觉得那模样可爱极了。这青天白日的,他却只想干坏事。阮锦宁躲着某人作乱的手和口,没好气道:放开,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好好好,回答。裴云之暂停了动作,解释道:苏姑娘是苏郡守的女儿。苏郡守,是北城的郡守,这些年一直坚守在北城这个北方要塞上,可以说内陆能够维持这么多年的歌舞升平的生活,苏郡守功不可没。苏郡守只有苏姑娘这一个孩子,虽然苏姑娘是女子,但并不是娇生惯养着长大的,别看她只有十六岁,但已经有了好几年和阿密国战斗的经验了。这次我带兵出征,苏姑娘作为有着和阿密国作战经验丰富的当地人,给了大军不少建议。她今日会受伤,是因为我在城外巡逻的时候遇到了阿密国的刺客,那些刺客用了一招声东击西,将我身边的大部分兵力都吸引走了,所以我才会着了他们的道儿。阮锦宁了然:原来如此。苏姑娘有未婚夫了,娘子不用担心。阮锦宁有些尴尬,嘴硬道:我担心什么她介意的真的这么明显吗倒不是她不能容忍裴云之身边出现别的女性,主要是刚见面的时候他看着苏姑娘的眼神太过于惹人遐想。她也不想多想,可又是美女救英雄,又是朝夕相处的。她从前不喜欢他,自然无所谓。如今既然确定了心意,自然就不希望他身边出现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知道她脸皮薄,裴云之没有再逗弄下去,主动给她递了台阶:可能是担心为夫吃不饱穿不暖说起吃穿,阮锦宁正色了起来:再过三天,北城就开始下雪了。大雪会持续七天,七天之后,气温会降到腊月的时候的水平。北城的腊月,气温差不多在零下二十度左右。而未来几日,北城最冷的一天气温会下降到零下三十度。裴云之的神色渐渐变得严肃。之前阮慧只说了未来几日北城会降温,让他做好防范,但具体降到什么地步,他却没什么概念。他原本以为,如今的气温也就是降温的极限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下降的空间。而且,连续七天大雪加降温的话,不但能冻死人,还能饿死人。他皱起了眉头:这次降雪的范围有多大娘子可有个大致的范围阮锦宁点头:北城周边,约莫方圆五六十里吧。裴云之估摸了一下,这个范围,正好将隔壁的墨城给排除了出去。届时那边可能也会跟着一起降温,却不会遇到大雪封城的困扰。阮锦宁又道:我来的时候顺便收购了一些粮食、衣服和炭火,能够让大军支撑一段时间。可如果加上北城百姓的话,这些粮食是肯定不够的。裴云之又是一怔。须臾,他将她用力抱进了怀里:娘子,你怎么这么好大军出征的时候所带的粮食本就不算多,原本户部已经保证了,用不了多久第二批粮食就能送到。可他们左等右等,这第二批粮食连个影子都见不到。最重要的是,他们此次所带的御寒的东西也不够。户部那帮狗东西,给他们的冬衣竟然是偷工减料的,一件棉袄根本就不足以用来御寒。至少得两三件冬衣,才能抵御北城的寒冷。一开始裴云之并不知道这一点,直到有不少士兵因为受了冻而染了风寒,他才知道被坑了。他已经写了奏折让人八百里加急地送回京了,可半个月过去,送信的人也杳无音讯。阮锦宁闻言揉了揉眉心。她心中不安的预感,应验了。皇帝果然有问题啊。就是不知道,裴云之感没感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