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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学正的哀鸣(第1页)

一回老宅,沈牧野就被叫去了书房,薛南燕则吩咐柳姐收拾房间。沈德昌的命令,没有他的允许今天谁也不许走,她被安排进了沈叙白的小跨院,嫁进沈家至今,这地方她只来过一回,勉强记得位于主楼东边,靠近一片小竹林,古色古香典雅得很。沈家的兄弟姐妹里,只有沈叙白自己住小院,因他生母走得早,沈德昌心疼长子便修了个小院子,又配足保姆佣人家庭教师专职伺候他一个,仿若古时候的侯门公子。小院门是个圆形月洞门,门旁栽着几株修竹,安静之中带着几分荒芜。谢时暖迈步进去,想起沈叙白曾站在院中,指着东厢房介绍,说十二岁前他都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十二岁后,沈牧野搬了进来,他从此有了个小跟屁虫。谢时暖没有去布置好的正屋,而是脚步一转去了东厢房。据说沈牧野在这里一直住到成年,成年后,他去M国的T大攻读学位,回国后,自己置业,不再回来。但房间一直留着。门没锁,谢时暖悄然推开,一个闪身钻了进去。说是厢房,但是套间,里里外外三层,内部构造非常现代,有规划妥帖的生活动线,一应布置是妥妥的沈牧野风格。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四不像风格。她和沈牧野在一起时,曾听沈牧野提过一嘴这里。沈牧野说他看不惯老式装潢觉得土气,自己设计自己改,把整间房弄了个乱七八糟,有厚重的实木书柜,花梨木书桌,墙上却挂抽象画,形状诡异的人脸,地毯是正经有年头的波斯地毯,花纹斑斓,软榻却是横平竖直的罗汉床,喜欢摩托车时他专门定了个钢架柜摆满零件,天天一股子机油味。沈德昌一进屋就眼晕,骂他胡搞瞎搞,还是沈叙白出来劝,说挺好的,很像牧野,有生命力,让沈德昌包容。我大哥是世上最好的大哥!那时沈牧野会这样评价沈叙白,不像现在,动则直呼其名毫无尊重。沈牧野回来时,夕阳西下,屋子里铺洒一片金光,正前方立着一位紫衣女郎,仰头看墙上的抽象画,许是看得入神,连他进门都没反应。女人本就腰细胯宽,这件裙子尤为突出这一点,窈窕曼妙,阳光将雕花窗的窗影映在她的薄背上,一种在时光里等了很久的错觉。沈牧野怔了一瞬,下一瞬,上前,捉住了这个背影。谢时暖一声惊呼,呼道一半,觉察出来,身子随之一松。你回来了。那双环在腰际的手臂更紧了,沈牧野的唇挨着她的眉尾。声音暗哑:再说一遍。谢时暖不明所以只得又重复了一遍,这下箍得更紧了,像是要摁入身体里似的。他的状态有些奇怪,风尘仆仆的急迫感,难不成是被沈德昌教训了还是和陈晓玉和解得不愉快谢时暖想要转身看一看,可根本转不过去。她的臀被迫紧紧的抵着他,尴尬得令人脸红,而他的手则灵巧地绕过腰间的一粒扣,轻轻松松钻了进去。手冷小腹热,激得谢时暖浑身一个激灵。她颤声:沈牧野,你做什么呢!大嫂不回自己房间,跑来我这里,不就是为了勾引我我满足你。他说着,动作起来。细腻,滑润,不算汹涌,但胜在触感上佳,颜色剔透。手指拨弦似的轻轻拨过。谢时暖一声呻吟差点泄出,还好,她及时咬住唇。你浑蛋!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事情没过就哭哭啼啼装柔弱,事情过了就支棱起来骂我浑蛋,谢时暖你做人有问题。沈牧野雨露均沾,哪边都不放过,直把谢时暖揉得气喘吁吁,才将人扭过来欣赏。女人的脸红扑扑的,眼里蓄着一汪水,他高兴了,亲了一下鼻头。怎么不说话了谢时暖幽怨的瞪着眼:说不过你。我让你几句,说说看。沈牧野舒眉展眼,不见半点忧愁,谢时暖疑惑道:公公没骂你他为什么要骂我订婚宴闹了这么大一出,他不可能不怀疑,不然把我们都留在这里做什么,连清湘都猜会不会是你,公公肯定要骂的。谢时暖担忧道,你没留下把柄吧,要我配合吗还有那个陆组长,他靠谱吗,陈石不会审两天就被放出来了吧!沈牧野垂眸:这么关心我当然啊!为什么三个字问懵了谢时暖。她瞬间慌神:好歹……你帮了我……于情于理,我关心你很正常吧。沈牧野冷然道:大可不必,大嫂是忘了先前我让你背锅了也许你有苦衷……沈牧野松开她,将宝石领扣摘下,随手丢到桌上。还真没有,要不是陈家不争气,订婚宴都撑不过,你已经哭着喊着坐上去贝市的车了。谢时暖见他粗暴地扯开领口,目光四下搜寻,忙捧了杯白水过去,沈牧野嫌弃地瞥了她一眼,但还是接过水杯,直接将一整杯水灌完了才停。果然是渴了。你和公公在书房里那么久,没水喝吗谢时暖眨巴着眼睛,她乖巧时是真乖巧,绝对让人挑不出毛病,妥帖得很。沈牧野磨着牙道:没空喝。沈牧野是一到家就被叫走的,到现在两个多小时过去了,竟然没有水喝,可见沈德昌不止是骂,没准还罚了。刚凉下去的一颗心又跳动起来。她打量他,早晨规规整整的发型,熬了一天,各个精神起来,发蜡都控制不住地散乱下来,半个前额被短发挡住,几乎垂到眼睛上,他的头发长长了不少,是这段时间太忙没空修剪她眸光温柔下来。还要喝吗沈牧野扭动肩颈:不用。谢时暖将空杯子放在一边,问道:陈家应该不能翻身了吧陆组长亲自来抓人,十拿九稳,至少牢底坐穿。谢时暖呼出一口气,抬眸瞧他,不想他一双审视的眼也在看她,两相对视,沈牧野眉毛一挑。高兴了谢时暖先点头,转而又摇头。他被抓我很高兴,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审出结果,又有点担心,毕竟,我只能确定我爸的死应该跟他有关,不确定具体是什么关系。她规规矩矩讲完,顿了顿,小声试探,你跟陈晓玉怎么办,能和好吗她是不是怪你了听上去是关切,但嘴角浅浅勾起,开心里压着半点忐忑,像只扮成兔子的小狐狸,以为藏好了耳朵,没想到尾巴露出来。问的是一点也不诚心。沈牧野挑起她的下巴,鹰眸微眯。希望我们和好吗谢时暖蠕动了一下嘴唇,神色变幻精彩,好一会儿才别别扭扭道:不希望。